童年的葡萄

    多年未见,今日在市场一角,那股熟悉的味道让我瞬间愣在了原地。记忆中,老家的院子里有一株与我同龄的葡萄藤,早在我的童年时光,它便已茂盛地生长,几乎占据了小院的大半空间。

    那葡萄藤如同一条绿色的巨龙,蜿蜒而上,攀附至厨房的屋檐。其叶片密布,如同绿色的华盖,层层叠叠,为庭院撑起了一片遮天蔽日的阴凉。然而,葡萄即将成熟之际,总有不速之客——麻雀的光顾,以及蚊虫的骚扰,使得一些葡萄遭受糟蹋,腐烂的果实无奈地从藤上落下,给婆婆的清扫工作增添了不少麻烦。

    随着葡萄的成熟,沉闷的热夏也拉开序幕。我常常站在台阶上,手持一根带钩的长棍,巧妙地钩住葡萄串,轻轻一拧,整串葡萄便应声而落。我会攀上厨房的屋顶,直接摘取那些最为甜美的葡萄。那里的葡萄,因无叶片遮挡,吸收了最多的阳光,结出的果实格外硕大甜美,每一颗都像是经过精心挑选的宝石。而这时,婆婆总会紧张地出来喝止,她担忧我从屋顶跌落。

    小时候,与婆婆的相见是家常便饭,后来因为上学,一个月能见一次面都变得奢侈。前几年,家中决定重新装修院子,那株陪伴我成长的葡萄藤也被砍去,那一刻,心中不免有些失落。今日,再次品尝到这串葡萄,只觉得很幸福,仿佛又尝到了童年的味道。(张 旭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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