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进这田间,修得笔直的青灰水泥路可让三人成行并列走,方便了田间地头的往来。岁月下,路稍微变形,有些坑坑洼洼,说不上多么干净,更谈不上美观,却没有杂物堆路边,妨碍行人。这些不平与坑洼到底是怎么来的?当一个村民挑扁担走过,看着那肩上随着步伐一弯一弯的扁担,我对这些坑洼充满了敬意。
时值立夏,小满将至。前几日的多雨,为田里的作物带来淬炼与生机。渐渐升高的温度,仿佛是祝融火炼一般炙烤着那些辛勤朴实的人。他们戴着秸杆色的圆形草帽,远看像顶着一顶铜锣,弯腰拔草、提桶浇水。西垂的骄阳为他们带来光与热,人们感慨雨水的充滞,温度的炎热,腰背被汗浸湿,焦黄的脸庞挂着几颗扎根的清透汗滴,脸上带着对一天辛劳后的成就与慈祥。
天,红彤彤的;田,安安逸逸的。丝绸云朵追逐那若胡姬般的扶桑,绚烂瑰丽,天与地连结,田事与景交织。我也有了几分陶渊明“悠然见南山”的心境。
一条条田埂隔断不同的作物。有的种大棚,有的支栏杆,有的直接耕植不作多余。大排里有瓜苗,忙碌了一天的瓜农坐在棚子里,俯身挑一个西瓜。瓜苗盘地上,西瓜掩在绿苗里,远看以为是种了一棚绿菜,近看才能看出这原是西瓜棚。夏天非要挑一个代表性水果的话,这多计甘甜便是答案。瓜上的绿纹或许便是烈日下的清凉。
其他的作物不少。有滚圆的番茄,像小灯笼一样挂在木栏上,看上去便觉很甜;有干干的油菜籽,不知收获时能榨出多少菜籽油;还有笔直的葱,叶子似短刺,绿油油的地立在田里,拔出时葱白不知如何白净。庄稼人很是期待,期待着丰收。
最爱稻田,创造“麦浪”一词的人,肯定爱极了这些谷物大米,爱极了水稻。水稻还没至收获的时候,但在雨水和阳光下,谷穗越发饱满,愈发沉。叶片还在泛绿,但这些谷子,却若想破壳而出了,金黄一体初显端倪。风吹晃悠悠,麦浪!麦浪!翻卷出果实!沙沙索索,奏出一场交响乐,涤净一切尘埃。我从农村长大,看着这些水稻便有种心安的感觉,似乎小小的水稻,能撑起大大的天。
这个盛夏,人们播种汗水,日晒下的黄色身影在阳光下拖出高大的身影,愿天有情天作美,许人丰收盈满筐。赞美每一个热爱生活的劳动者。(刘正英)